他是史上最“心大”的亡国之君,国破家亡时躲进枯井,被俘后竟因“无聊”向敌国皇帝讨官。
陈后主陈叔宝,一个将荒唐进行到底的帝王,在位时醉生梦死,亡国后依旧歌舞升平。
他是如何凭一己之力“作”垮一个王朝?从“玉树后庭花”到“枯井捉君王”,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奇葩?
昏君上位史公元553年,陈叔宝出生时,南朝梁的江山已摇摇欲坠。
他的父亲陈顼被扣在北朝为人质,年幼的陈叔宝与母亲柳敬言在乱世中颠沛流离,直到十岁才被接回建康。
这段漂泊的童年本该让他懂得生存的艰难,可命运却给了他截然相反的剧本。
展开剩余92%他成了太子,又差点死在亲弟弟的刀下,最终却选择用醉生梦死来回应这个残酷的世界。
太建十四年正月,陈宣帝病逝,太子陈叔宝在灵前痛哭。
谁也没想到,他的亲弟弟、始兴王陈叔陵竟趁他伏地哀哭时,抽出锉药刀狠狠砍向他的后颈。
陈叔宝当场昏死,若不是乳母吴氏拼死相护,陈朝的历史恐怕就此改写。
这场兄弟相残的惨剧,最终以陈叔陵伏诛告终,侥幸活下来的陈叔宝,带着颈上那道狰狞的伤疤,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龙椅。
可活下来的不是一位励精图治的帝王,而是一个彻底放纵自我的享乐主义者。
登基后的陈叔宝,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整顿朝纲,而是下令在临光殿前修建三座极尽奢华的楼阁,临春阁、结绮阁、望仙阁。
这些楼阁高数十丈,以沉香木为梁柱,金玉珠翠镶嵌门窗,珍珠帘幕随风轻响,远望如天上宫阙。
他自居临春阁,最宠爱的张贵妃住结绮阁,其余妃嫔则居于望仙阁,复道相连,夜夜笙歌。
史书记载,每当张丽华临窗梳妆,长发如瀑,人仰头望去,竟恍若仙子临凡。
陈叔宝的才华不在治国,而在风月。
他自幼喜爱文学,身边聚集了江总、姚察等一众文人,整日饮酒赋诗,创作了《玉树后庭花》这样的靡靡之音。
宫女们被训练得能歌善舞,每逢宴席,千余名佳丽轮流献艺,酒盏交错间,这位皇帝早已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。
他甚至让妃嫔和文人共同参与朝政,最受宠的张贵妃“容止端丽,聪慧强记”,常坐在他膝上批阅奏章,结果“宦官近习,内外连结,贿赂公行”。
而另一边,真正的能臣良将却备受冷落。
大将萧摩诃战功赫赫,却因武人出身被陈叔宝轻视。
更荒唐的是,陈叔宝竟与萧摩诃的妻子有私,彻底寒了这位猛将的心。
一个王朝的崩塌,从来不是一夜之间的事,而是日积月累的腐烂。
陈叔宝并非完全不知危险临近。
隋文帝杨坚在北方虎视眈眈,不断派兵骚扰陈朝边境,甚至放火烧毁粮仓。
可这位皇帝的反应却是笑着对臣子说:“齐兵三来,周师再至,无不摧败而去,隋军又能奈我何?”
佞臣趁机附和:“长江天堑,自古隔断南北,隋军岂能飞渡?”
陈叔宝深以为然,继续沉溺酒色,仿佛那滔滔江水真能挡住历史的洪流。
亡国名场面,"躲猫猫"皇帝长江的浪涛拍打着南岸,陈朝的士兵却昏昏欲睡。
那是开皇九年的正月初一,建康城沉浸在年节的醉意里,守军们抱着酒坛东倒西歪,谁也没注意到对岸隋军的战船正悄然逼近。
当贺若弼的先锋部队登上京口时,陈叔宝还在结绮阁搂着张贵妃,吟唱着新谱的《玉树后庭花》。
隋文帝为这一天准备了整整八年。
他采纳高颎的计策,每年在长江北岸大张旗鼓地调兵,等陈军紧张布防后又偃旗息鼓。
如此反复,陈朝上下早已麻木。
真正的杀招藏在巴蜀的船坞里,杨素督造的五牙巨舰可载八百甲士,而陈叔宝却以为隋军只有些破旧渔船。
当五十万大军分八路横渡长江时,陈朝的灭亡已经进入倒计时。
直到隋军连破京口、姑孰,这位皇帝才慌了神。
大将萧摩诃请求决战,他却记起自己与萧夫人的丑事,心虚地拒绝了。
老将任忠提出坚壁清野的战术,他又嫌不够体面。
最终,陈叔宝作出最愚蠢的决定,将全部军队收缩到建康城内,像鸵鸟般把头埋进沙堆。
正月二十日的黎明,韩擒虎的部队攻破朱雀门。
皇宫里乱作一团,宫女抱着金银细软四处逃窜,宦官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陈叔宝此刻才显出"急智",他拉着张贵妃、孔贵嫔跌跌撞撞跑到景阳殿后,指着那口枯井喊道:"快!躲进去!"
两位妃子望着井口幽深的黑暗犹豫时,这位皇帝竟率先跳了下去。
在王朝覆灭的最后时刻,陈叔宝选择用最卑微的姿态面对历史。
隋军冲进皇宫时,发现龙椅上空空如也。
有士兵注意到井边散落的金钗,探头喊了几声,井底只传出沉闷的回响。
直到有人搬来石块作势要砸,才听见下面传来变调的尖叫:
"别扔!朕...朕这就上来!"
绳子放下去时沉得出奇,拉上来才发现竟吊着三个人,陈叔宝死死搂着两位妃子,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当这位皇帝满身污泥地从井口钻出时,连隋军士兵都忍不住嗤笑。
与此同时,贺若弼在战场上俘虏了萧摩诃。
这位曾被戴绿帽的猛将全程消极作战,此刻却突然跪地痛哭。
没人知道他的眼泪是为国家而流,还是为自己受辱的尊严。
在建康街头,隋军当众处决了祸国殃民的施文庆、沈客卿,张丽华那曾让陈叔宝神魂颠倒的容颜,最终也悬挂在了朱雀门的旗杆上。
陈朝的灭亡像一场荒诞剧,主角直却到谢幕时仍在本色出演。
当陈叔宝被押往长安时,百姓们指指点点:
"看啊,那就是在井里捞出来的皇帝!"
没人想到,这个狼狈不堪的亡国之君,竟会在敌国的宫廷里开启更荒唐的第二幕。
喝酒讨官,杨坚震惊长安城的宴会上,丝竹声悠扬,隋文帝杨坚端坐高位,目光扫过席间一位特殊的客人,陈叔宝。
这位亡国之君正举着酒杯,脸颊泛红,随着乐声摇头晃脑,仿佛仍是那个在建康宫中醉生梦死的帝王。
杨坚皱了皱眉,此人当真不知亡国为何物。
隋文帝对陈叔宝的处置堪称历代亡国之君中最宽容的。
他不仅饶其性命,还赐予宅邸、俸禄,甚至特意下令宴会上不得演奏江南音乐,以免触动陈叔宝的"故国之思"。
可这位前朝皇帝的反应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,他非但没有丝毫悲痛,反而在长安过得更快活了。
负责监视陈叔宝的官员曾向杨坚汇报:"陈氏每日与子弟饮酒,少有清醒时。"
杨坚听罢竟哑然失笑,吩咐道:"由他去吧,若不饮酒,他还能做什么?"
后来得知陈叔宝与随从"日饮一石",差不多是现代60升,这位以节俭著称的隋朝开国皇帝也只能摇头叹息。
在陈叔宝的世界里,亡国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享乐。
更荒唐的事发生在开皇十四年。
某次朝会结束后,陈叔宝竟拦住杨坚,搓着手陪笑道:
"陛下,臣尚无官衔,每逢聚会都难以自处,能否赏个一官半职?"
大殿瞬间安静下来,文武百官面面相觑。
杨坚盯着这个毫无廉耻之心的亡国之君,缓缓吐出四个字:"全无心肝。"
这句话像一把利刃,剖开了陈叔宝生存的真相。
古往今来的亡国之君,或如蜀汉刘禅"乐不思蜀"以自保,或如南唐李煜以血泪写就"故国不堪回首"。
唯独陈叔宝,是真的把没心没肺活成了本能。
他不在乎江山易主,不介意俯首称臣,甚至主动向征服者讨要官职,只为在宴席上能有个体面的称呼。
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杨坚最终竟真授予他三品散骑常侍的虚职。
这不是仁慈,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羞辱,就像给笼中的金丝雀一个镀金的站架。
杨坚曾对近臣说:"陈氏若将作诗饮酒的功夫用在治国上,何至于此?"
这句话道破了陈朝灭亡的根源。
在那个群雄逐鹿的年代,陈叔宝把皇帝当成了最奢侈的玩物,而把玩物丧志演绎到了极致。
长安的酒肆里流传着关于陈叔宝的笑谈。
仁寿四年,陈叔宝在洛阳病逝,终年五十二岁。
不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这位醉生梦死的皇帝是否想过,若当年在结绮阁少饮一杯酒,多批一道奏章,历史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?
但这个问题,连历史本身都给不出答案。
昏君善终洛阳的北邙山又多了一座新坟。
陈叔宝走完了他荒唐又幸运的一生,隋朝以大将军之礼将他安葬,赐谥号"炀"。
这个充满贬义的谥号,"好内远礼曰炀,去礼远众曰炀",后来隋炀帝杨广的谥号不谋而合,历史用这种黑色幽默,为两位亡国者打上了相同的烙印。
纵观中国历史,亡国之君的下场往往凄惨。
蜀汉后主刘禅虽得"乐不思蜀"的善终,却终生活在严密监控下,南唐后主李煜因一句"故国不堪回首"被毒杀,明朝崇祯帝在煤山自缢。
唯独陈叔宝,不仅活了下来,还活得滋润快活。
杨坚的宽容背后,藏着精明的政治算计。
在统一不久的隋朝,厚待陈叔宝是最好的政治宣传。
当江南士族看到这位亡国之君在长安锦衣玉食,他们对新政权的抵触自然减弱。
更重要的是,一个醉生梦死的陈叔宝,比一个悲愤填膺的陈叔宝安全得多。
但陈叔宝真的只是政治棋子吗?
细究史料会发现,他的"没心没肺"或许是一种另类的生存智慧。
当其他亡国之君还在为尊严挣扎时,陈叔宝早已看透,在成王败寇的世界里,活着才是最大的体面。
他主动讨官、纵情饮酒,用最卑微的姿态卸下了征服者的戒心。
这种看似愚蠢的"自污",反而成了最好的保命符。
后世对陈叔宝的评价两极分化。
司马光在《资治通鉴》中痛斥他"荒淫无度",明代思想家李贽却认为,在乱世中能全身而退本就是本事。
陈叔宝的悲剧在于,他本可以成为更好的皇帝。
史料记载他"文采斐然,精通音律",若能将这份才情用于治国,陈朝或许不会亡得如此难看。
他留给后世最大的启示或许是,历史从不会原谅昏聩,但偶尔会奖励那些懂得放下面子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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